昨天，在老布什的葬礼上，这张特朗普和奥巴马夫妇、克林顿夫妇并坐一排的画面，被《》用作了标题。

　　这大约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美国民众在老布什去世的这一周内表现出了对他空前的怀念——如果美国的现总统和前总统同坐的都可以罕见到做新闻标题，那么，是不是他们，离开某些东西也实在太久远了呢？

　　也正如我在前两天Ruth Bader Ginsburg的文章中所写，人们对Ruth这位官的空前追捧，应该也代表了一种对于good old days的怀念——有些东西，应该超越政见，只关乎内心，比如正直，比如体面，比如善良。

　　本来想就着这一个话题继续写一写老布什（嗯，陪读陪成了美国历史爱好者说的就是我），然后就看到了绵爸的这一篇。感觉自己应该不会写得更好了，所以，还是直接来看吧！

　　“是说，我们比我们周围的任何人都更执着于成功？还是说，我们会停下来问一个生病的孩子感觉身体是否好点了，并在那里稍等片刻，来获得一份友谊？”

　　今天早些时候，在美国前总统George Herbert Walker Bush（以下简称老布什）的葬礼上，多尔被助手颤颤巍巍搀扶起来，向灵柩中的老布什行了一个军礼。

　　多尔曾经是美国共和党资深参议员和国会议员，和老布什一样也是二战老兵，还曾在1988年和老布什角逐党内总统候选人落败。

　　记者Tom Brokaw在他的名作《伟大一代》（后来我们更熟悉的垮掉的一代正是对应他们）里，描述了这样一代人：

　　扛过了经济大萧条、经历了惨绝人寰的二战、从50年代起又卷起袖管实干，从而缔造了这片新大陆的百年基业。

　　布什晚年罹患帕金森病，身体并不算是十分健康。2013年，他曾因支气管炎住院六礼拜。

　　当时一度病情危重，以至于他的儿子、前总统小布什还曾咨询过他有关悼词的意见。

　　85岁时，老布什最喜欢的消遣是开着他的船——忠诚号——开启三个300马力的发动机疾行，快乐地穿越大西洋，而特勤局的船只能奋力地跟着。

　　90岁时，老布什从一架飞机上跳伞，降落在缅因州肯纳邦克波特的海边圣安妮的陆地上，那里是他妈妈结婚的教堂，他经常在那里祈祷。之所以选择了这一个位置，老布什的妻子芭芭拉告诉儿子小布什——“以防降落伞打不开”。

　　记者Tom Brokaw在他的名作《伟大的一代》里，讲述了一批扛过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经济萧条，又经历了惨绝人寰的二战，最终从50代起把美国亲手送上世界巅峰的那一代人。

　　在老布什身上，能够正常的看到美国过去对“great”这个词的定义，和今天美国某些人宣称的显然有了一些出入。

　　1988年，布什在新奥尔良接受共和党总统提名时：“我是一个用使命来定义人生的人——确定使命，完成使命。”

　　布什身材高大（1.88米），有着运动员的身材，同时他的步态优雅、很友善。据说他在写信筏的时候习惯性地去避开使用第一人称单数代词（表示谦逊）。

　　他代表着过去美国共和党中“更友善”、“更温和”的类型——在当年的就职演说中，他也用这两个词（友善、温柔）来描述自己对国家和世界的看法。

　　1944年9月，美国太平洋战区，布什中尉正在战争前线服役。那天，中队派出布什在内的4架TBF，继续轰炸日军的无线电发射塔及配套建筑。

　　中队的飞行日志上记录了这次损失：“布什中尉的飞机随后冲向目标，他大约在8000英尺的高度上作最后俯冲。然而恰在这时，他的发动机被击中了。尽管飞机已经起火冒烟，但布什中尉仍继续俯冲，并把炸弹准确投向了目标。”

　　那也是布什人生中的第一次跳伞，为了从即将坠毁的飞机上逃生。（此后布什在他的几次生日时都选择了跳伞来纪念）

　　所幸，布什在救生艇上漂浮了几小时后，奇迹般地被美国海军长须鲸号(SS-230)潜艇救起。

　　据一些文章记载，当老布什被救起时，作为虔诚信徒的他心中曾默念：“为什么我免了一死，上帝在我身上有什么计划吗？”

　　1981年3月30日里根遇刺后，作为副总统的布什曾被其幕僚要求直接乘坐直升机返华盛顿。但布什拒绝了，并称这不符合副总统的规格。

　　1985年7月13日里根因健康问题需接受手术，布什期间接替了里根的工作，成为了代总统。这是美国历来第一个副总统暂代总统的职务。

　　1991年1月，美国国会授权军队将伊拉克逐出科威特，“沙漠风暴”。这场战争只维持了一个多月。

　　1991年海湾战争的速战速决以及相对来说较少的流血，让他在那年3月的一次国会联席会议演讲上得到三分钟的全体起立鼓掌。

　　假如我们在1991年消灭萨达姆政府，将陆战改为入侵伊拉克的话，那么我们将违反我们的不在行动中改变目标的宗旨，进入目标滑动的状态，其结果是不可估算的人道和政治代价……

　　我们将不得已占领巴格达和整个伊拉克。同盟将立刻解散，阿拉伯国家会愤怒地离开我们，其它同盟国也会离开。

　　假如我们入侵的话，美国可能今天还是一个敌对国的占领者。其结果——可能是悲惨的结果——将是另一个样子。

　　假如我们在1991年消灭萨达姆政府，将陆战改为入侵伊拉克的话，那么我们将违反我们的不在行动中改变目标的宗旨，进入目标滑动的状态，其结果是不可估算的人道和政治代价……

　　我们将不得已占领巴格达和整个伊拉克。同盟将立刻解散，阿拉伯国家会愤怒地离开我们，其它同盟国也会离开。

　　假如我们入侵的话，美国可能今天还是一个敌对国的占领者。其结果——可能是悲惨的结果——将是另一个样子。

　　美国《》曾经评论：“如果说老布什总统一直最为忠诚的，那么一个是共和党，另一个就是北京烤鸭。”

　　94岁的老布什过去42年共光顾了120次。这家位于弗吉尼亚州，名叫“北京饭店”的中餐馆主打菜就是北京烤鸭。

　　1974年10月，布什夫妇到了北京，住进了建国门外外国使馆区的美国驻华联络处主任官邸内。

　　一开始布什外出坐的是豪华的克莱斯勒轿车，不到一个月他就骑上了自行车；在风沙大的日子，他也戴上口罩，像许多中国人一样，穿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之间，接近中国的普通百姓。

　　1975年夏天，布什的儿子乔治、尼尔和马文，以及女儿多萝西都到北京过暑假，女儿多萝西在8月18日生日那一天在北京的崇文门教堂接受了洗礼。

　　在他70年代在华期间，先后游历了东北、江浙，最后一次还花了半个月时间，从北京到成都，飞往，再返回重庆，顺江而下，乘游船畅游长江三峡，经武汉、长沙而到山水甲天下的桂林，最后从广州离境。他和妻子一起看到了大半个真实且丰富多彩的中国。

　　1994年卸任总统之后，老布什又20多次访问中国，并与家人参加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那此次访华期间，老布什无不感慨地说：“这个星期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1992年，比尔.克林顿代表与在位总统老布什对垒，克林顿打出的富有攻击性的竞选标语：

　　多年之后美国人重新评估这场选举，都认为老布什在任期间因为周期性的经济原因，政绩被民众低估以至于输掉了这场选举。

　　即便克林顿的标语非常有攻击性，老布什在给克林顿移交白宫的信筏里，却像一个父辈交棒给子侄那样，温情脉脉，成为所有总统移交信筏中的经典名篇。

　　刚刚我走进这间办公室时所感受到的好奇和敬畏，和四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模一样。我相信你也会有一样的感受。

　　我祝福你能轻松的获得快乐。我在这里的时候从来就没经历过其他总统所描述的那种孤独。

　　当然，总会有一些难熬的时刻，尤其在你面对那些你觉得并不公允的批评时就更是如此。我不是一个擅长给别人提建议的人，但我想说一定别让那些批评打败你，更不要让它们左右你。

　　刚刚我走进这间办公室时所感受到的好奇和敬畏，和四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模一样。我相信你也会有一样的感受。

　　我祝福你能轻松的获得快乐。我在这里的时候从来就没经历过其他总统所描述的那种孤独。

　　当然，总会有一些难熬的时刻，尤其在你面对那些你觉得并不公允的批评时就更是如此。我不是一个擅长给别人提建议的人，但我想说一定别让那些批评打败你，更不要让它们左右你。

　　克林顿与老布什保持着非常好的私人友谊，今年在老布什妻子芭芭拉过世后，克林顿还专程去探望了他。

　　芭芭拉是16岁在高中舞会上与布什一见钟情，随后二战爆发，布什应征入伍。就在他被日军击落后的半年，两人在美国完婚。

　　1989年，在老布什的就职典礼上，芭芭拉佩戴了一串三股珍珠项链出席，成为当时的“网红”首饰，大家竞相效仿。

　　美国人对芭芭拉的敬重一方面是由于老布什，另一方面还因为她还培养了一个总统——小布什。

　　有一回，小布什跑完步后大汗淋漓地冲进房间，直接就把脚蹬在桌上。芭芭拉立刻怒吼：“把脚拿下去！”

　　据说小布什的两个闺女第一次在外头买醉，也被芭芭拉好好滴教训了一番。这个家规甚严的母亲，一直以来都被视为是美国家庭价值的典范。

　　老布什从自己的病房跑到芭芭拉的病房，穿着病号服，戴着氧气面罩，头发乱蓬蓬。芭芭拉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

　　就在芭芭拉过世前不久，她在史密斯学院的女校友协会2018年春季杂志上写道：“我老了，但我仍然爱着那个男的，正如我72年前嫁给他一样。”

　　老布什从自己的病房跑到芭芭拉的病房，穿着病号服，戴着氧气面罩，头发乱蓬蓬。芭芭拉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

　　就在芭芭拉过世前不久，她在史密斯学院的女校友协会2018年春季杂志上写道：“我老了，但我仍然爱着那个男的，正如我72年前嫁给他一样。”

　　在老伴过世半年后，老布什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他离世的那天，过去的幕僚，也是老友贝克正好来探望他。

　　在就任美国第41位总统的就职演说里，老布什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在今天早一点的时候的葬礼上，小布什一边抽泣，一边逐字地念给在场的所有来宾：

　　我们不能指望只给孩子留下更大的汽车、更富有的银行户头，我们一定要想让他们了解如何成为一个忠诚的朋友，一个慈爱的家长，一位把自己的家、社区和城市变得比他一开始看到的更好的公民。

　　是说，我们比我们周围的任何人都更执着于成功？还是说，我们会停下来问一个生病的孩子感觉身体是否好点了，并在那里稍等片刻，来获得一份友谊？

　　我们不能指望只给孩子留下更大的汽车、更富有的银行户头，我们一定要想让他们了解如何成为一个忠诚的朋友，一个慈爱的家长，一位把自己的家、社区和城市变得比他一开始看到的更好的公民。

　　是说，我们比我们周围的任何人都更执着于成功？还是说，我们会停下来问一个生病的孩子感觉身体是否好点了，并在那里稍等片刻，来获得一份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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